时间:2021-04-05 点击: 次 发布者:佚名 - 小 + 大
南北墙
阮班奎 新工地的住处正在十字路囗,只有一块小场子,很窄狭。 南面两层活动板房里住着工人,北面一层活动板房是工人们的食堂和洗澡间及卫生间。中间场子是项目部的办公区,也是活动板房,但有独立的食堂和洗漱间。工人吃饭和方便,都要经过办公区门前的场子。 四周都用铁皮围起来,从外面街道上看,只看得到十字路口边上蓝色的铁皮,在南北两面留了两个进出口。 由于工人经常在工地上干活,脚底难免会沾些泥巴,经过办公区门前场子的时候,尽管小心,还是会落下一些泥土。进出办公区的领导,也时不时地会皱一下眉头。 每天就这样尴尬地路过着,工人也刮掉鞋上的黄泥,小心地踩着办公区门前干净的地面行走,日子倒也平安。 一天,办公区里突然忙碌了起来,窗户玻璃擦得锃光瓦亮,场子里也拉上了五颜十色的彩旗,房顶上也换上了一杆崭新的红旗迎风飘扬。 包工头也在群里发了消息,告诫工人注意一下着装,言行,不要高声喧哗,因为近期公司里有一个叫什么总的要来工地视察。 中午了,工人从宿舍拿了碗筷,象往常一样穿过彩旗去食堂吃饭。穿过办公区门前的场子就傻眼了,场子的另一边被活动板隔离起来了。 意思很明显,领导们肯定不欢迎工人在办公区门前来来往往 。 无奈之下回转南门出来,在大街上绕行有两百多米到北门入口去食堂打饭。一路上咒骂之声不绝于耳,纷纷诅咒着那个什么总的不得好死,只是不敢高声。 也许是有些怨恨的缘故,工人们给那堵墙起了个名字,叫南北墙。 骂归骂,该上班的还是要上班,毕竟工人的声音是非常微弱的,起不了什么作用,弱弱地骂几句,心里总归会舒畅一点儿。 到了晚上,问题就来了。天气又热,工人下班了要喝点凉茶,又爱喝点啤酒,可是却增加了上厕所的频率。 大晚上的,十字路口人来人往,撒泡尿还得穿戴整齐地从大街上绕到北门进去上厕所,有些令人哭笑不得。 吃饭也是如此,成群结队的工人手拿碗筷,象游行示威一样,由南门出来,顺着大街,拐过十字路口,再进入北门到食堂打饭。 时间久了,也就习惯了一些,但还是有人在低声地诅咒着那个什么总的和那堵南北墙。 就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,也不知道那个叫什么总的来视察了没有,也不知道那个叫什么总的来视察过后那道南北墙还拆不拆,工人们只希望让那堵南北墙早日倒塌。 人有三急,大晚上提着裤子在大街上跑步,必定不雅。可是谁也无能为力,只能祈祷上天千万别拉肚子。 终于有一天在南北墙角跟出现了尿渍,不是一处,有好几处。更让人可恶的是,一天晚上还出现了一泡大便,打扫卫生的阿姨跺着脚咒骂了个把小时。 领导们怒了,罚款一万,让几个包工头找出肇事者,否则均摊。包工头不服,调监控出来看,无奈那地方是死角,那晚又停电,什么也看不到。 一时间闹得沸扬扬,人人自危。下来调查,什么也查不出来,就是知道是谁干的,也不会告诉他们,工人们个个都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感。没证据,也不怕那一万块落到自己头上。 当天晚上,来了场暴风雨,狂风暴雨肆虐了整整一夜。 早上起来推开窗子,有个工人发现南北墙被大风刮倒了。 “南北墙倒了!”这工人高兴得大声喊叫,敲开所有工友的门,传达着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。 听到这一消息,工人们都推开了窗户,一看,确实倒了!院子里的彩旗也被风刮得七零八落。 赶紧起床洗漱,拿了碗筷,理直气壮地踏过那已倒下的南北墙,兴高采烈地往食堂去吃早餐。 食堂里的大师傅莫名奇妙地看着早早过来吃早餐的工人,说,怎么今天都这么早?下面条的水还没烧开呢! 中午下班回来,见那堵南北墙终于清理开了,七零八落的彩旗也不见了。工人们仍然刮掉鞋子上的泥巴,小心地穿过办公区门前的场子往食堂去用餐。 日子,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。就是不知道,那个叫什么总的还会不会再来视察工地,那堵南北墙还会不会再立起来。 阮班奎,男,生于1969年4月18日。黄堡同庆人,共产党员,曾任村官数载,文学爱好者.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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