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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高水长保康情

时间:2019-05-09    点击: 次    发布者:王建琳 - 小 + 大

山高水长保康情

王建琳

 
     为什么人们一提到保康,我总是眼中有泪,心中有情。保康是我的故乡吗?不是。

为什么在这崇山峻岭,千峰纠结的地方,总是让我情不自禁难以释怀。是因为它的山川形胜让我忘情,还是它的物产如金把我深深吸引。不是。我不是个狂热的唯美主义者,对名山大川趋之若骛睹后生情;我也不是个高蹈的考古论今者,对襄阳地区最偏远的山区县保康的古往今来,从《黑暗传》考到《光明线》上而泪流满面。

面对保康,我眼中有泪,心中生情,是我心中有一缕抽丝般的隐情,总让我心中生痛。说实话,我一向不是那种喜欢写小情小调的作者,也不个见山写山,见水写水,见人写人的性情中人。我写这篇“山高水长保康情”,是因为它触及到我内心深处一个爱之如深的痛点,和缥缥缈缈的感伤。在保康,可能我这一生一世,再也无法找到那个“大堰河,我的保姆。”

那是上个世纪的1970年,我还是一个朝气蓬勃的中学生,代表襄阳县中学生蓝球代表队,到保康参加襄阳地区青少年蓝球运动会。临行时妈妈下命令似地对我说,你到了保康,一定要找到你儿时的保姆刘大堰,我喊刘嫂,你喊刘妈妈。小时候你闹觉,刘妈妈总是让你含着她的奶头入睡。你长到两岁,刘妈妈把你打扮的像山花花一样漂亮,你扎着两个小揪揪的照片,挂在照像馆的橱窗里好长时间。刘妈妈是保康县城关人,住在哪条街不记得了,好像他老公是做木匠活的。到了保康,你一定要找到她。妈特地给刘大堰买了一条大红的红方巾,现在叫红围巾,让我带给她。妈说,你站在她面前,说你叫建琳娃,肯定会吓她一跳。可不,打球的那一年,我十五岁,竟然长到一米六七,青竹杆似的。

就是为了吓我刘妈妈一大跳,我下定决心要在保康山城找到她。那时候的中学生比赛,提倡的是“友谊第一,比赛第二”,不像现在的比赛,一是要钱,二是要命,实在残酷。比赛之余,我在绿水青山的小县城转悠,沿着黑乎乎的手工坊和卖山货的一条小街打探,问遍了街上的居民和商店里的人,没有找到我的保姆刘大堰,我的刘妈妈。我没能吓她一跳,而她却成了我心中永久的遗憾和永久的痛。我出生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。应该说,刘大堰是那个时代第一批走出家门的外出务工人员,第一批搞家政的服务人员。当然,到了二十一世纪的今天,保康走出大山的务工人员早成千上万......而刘妈妈这个当年的领头雁哪里去了。

为了让刘妈妈能发现我,那一天我们襄阳队打赢了保康队,我举起妈妈给她买的红方巾,像战旗一样在球场四周挥舞着,我多么希望我的刘妈妈能看见我。然而,刘妈妈没出现。

时至今日,如果刘妈妈还活着,恐怕年过九旬?在保康叫堰的地方多多,人名叫这堰那堰的也很多,就像一位新四军五师的老战士,重返保康要找到当年的那位红嫂,却怎么也找不见一样。啊,我的刘妈妈,红妈妈,你在哪里.......

再到保康,一晃20年。1 990年,我在襄阳市妇联担任宣教部长,因总结先进基层妇联工作的典型,我曾多次到过保康,踏访过这里的山山水水,拜访过许多优秀的村级女干部,和一些在“双学双比”活动中带领妇女致富的三八女能手。从西边的过渡湾到东边的聚龙山,从幽深的寺坪到古道上的歇马,我没有闲情雅致去写保康的古往今来,却浓彩重抹壮写过山乡妇女们在高寒大山,种卷心菜,种黄金烟,种茶叶,种魔竽而致富的先进典型。跟着省市妇联的领导,也数次推荐过有培养前途的县乡优秀女干部,记得有陈艳芳,有徐声珍。后来,徐声珍从妇联战线脱颖而出,还担任了县委常委宣传部长。我请上上下下的妇女干部们帮我打听过刘妈妈,然而,音信渺茫。

再到保康,一晃又是17年,是我写了长篇小说《风骚的唐白河》得了湖北省五个一工程奖。大概市委领导怕我信奉一本书主义,就此搁笔。让我在市委市政府新农村办挂了个副主任职务。要我再一次到基层深入生活。由此,我便投入到襄阳市新农村创建试点工作的一线上。全市的试点工作,从襄枣宜老少边区的四个村,从宜城、谷城、襄洲三个口子镇和一个先进的五山镇拉开了大幕。试点工作从通水通电通路和脱贫致富的工程开始,这七个试点,只用了一年时间,初见成效,特别是谷城的五山成为全省新农村工作的样板。这一期的试点,没有保康县的乡镇和村。第二阶段,全市的新农村工作,从襄南示范区的一县一市一个城区,即南漳、宜城、襄城所辖的三乡四镇全面铺开,对农村进行三改一建。风暴所到之处摧枯拉朽,旧村面貌换然一新。这个阶段的试点,因风暴中心离保康很远,保康的新农村建设开展如何?是否也在行动之中不得而知。

纯粹是巧合,市作协要在保康县尧之河村召开一次文学笔会。我怀着一种探索的心态,到了尧之河,也没见到那位很显赫的人物孙开林。但我却在大山深处,看见了梦境中的海市蜃楼,看到了深山里一片红灿灿的光亮世界,看到了社会主义新农村,在曾经是穷山恶水的背山旯旮诞生的过程。在这个会上,我几乎是用心用意地阅读了王伟举同志的报告文学《超越神话》,我几乎是带着庄严和神圣的心景,和一批年轻的作者:熊万里、艾子、胡平等在那个曾经考验过尧之河人之信念的大坝下,在一面刻着党旗的石墙下宣誓。那不是作秀,我们向山区人民宣誓,我们将忠实于脚下的土地,为我们的乡土,为我们的人民而创作。
      纯粹是探索,因参加王伟举同志撰写的《粉清河的儿女们》理论研讨会,陪同省高校的文学评论家们一同来到保康中坪考察。在翻越了向马桥镇进军的分水岭之后,在通往神农架的腰子角上,我们到了中坪。那一刻,我眼前轰然一亮,金阳一片闪烁。中坪新村像乌托帮的太阳城。然而他不是我们梦幻中的太阳城,也不是欧文当年的社会主义实验区,它是一个客观实在。保康县中坪人近四十年奋战与努力,在神农架边沿打造的新农村大盆景。这个盆景是中坪人几十年生生不息创造之结晶。考察之中,听县里的领导讲,在通往神农架的马桥镇,不仅有中坪和尧之河,还有堰垭村和黄龙观村,石鼓对石锣都唱一首歌。马桥镇的新农村建设,是保康县山区创造社会主义新农村的缩影与楷模。

纯粹是偶遇,我和市电视台的一名记者在保康相逢,他约我去堰垭走一遭,还要我作好思想准备,当一次穿山甲。那一天我可真成了穿山甲,在山洞里钻出钻进,在林川河上绕来绕去。我不知道我们为行进在老龙洞里,还是走在恩施大山的险峻关口。车子钻进洞子像甲壳虫,钻出洞子像金龟子。我到底穿过了多个山洞,绕过多少回林川河的细流,数不清了。车子出了最后一个小山洞,猛见得两山排闼送出一片青山绿水,送出一座座仙山琼阁,送出一道道红色殿堂,也送出一片片加拿大的“维多利亚村庄”。这是深山老林里的山民之居吗?这是原始生态中的现代新城吗?这是社会主义的中国红吗?

不知怎么地,也许我当过五年多市委党史办副主任,情不自禁就从中坪、尧之河、堰垭、就想到了江西瑞金的红色苏维埃,想起了井岗山红色革命根据地,想起了湘鄂赣红色革命政权,想起了中国人民历经半个多世纪艰苦卓绝,一心要实现的:消灭了剥削压迫,实现了公有制和人人平等,各尽所能,按劳分配的愿境。啊,社会主义的理想不是梦。社会主义在这深山沟里宏图大展。

我曾经对特色社会主义质疑过,我对中国社会主义的红旗还能扛多久也忧患过。而今天,当我走在马桥镇的红三角,我的心变得豁然开朗,心情无比振奋。我在想,我在新世纪新乡土小说中所畅像的场景,虚幻的构思,全在这里成了写实版的历史真实?我无数次读过《共产党宣言》,也多次读过马克思的《从空想社会主义到科学社会主义》的专著,也读过毛泽东关于:社会主义制度的建立为我们开辟了一条到达理想境界的道路,要实现这个境界,还要靠我们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奋斗!今天,这条到达理想境界的道路,不正在一代代不畏生死不畏艰险的基层党支部,和一大批带领群众艰苦奋斗的共产党人的努力下实现着吗。当然,在堰垭村,我没忘记打听我的刘大堰老妈妈,村支部的人翻了他们村民登记薄,没有。我有点失望。但,很快,强劲的山风吹走了我的一点伤感。刘大堰不在,堰河村在!

走在这层层山,叠叠岭的群山之中,走在这草青青,花簇簇的山岗之上,走在这潺潺水,涓涓流的细河之边。看一眼马桥镇红日腾跃的村庄,像巨大的光源辐射在青山绿水之间。照亮着新农村建设的新航程。从中坪到尧之河,从堰垭到黄龙观,至所以能取得创建新农村的伟大成就,应该说是广大山区人民追求社会主义大梦的理想之果,也是基层党组织打造出来的胜利之果。

走在这层层山,叠叠岭上,我想起当年中坪村的黄立杰,在分田单干浪潮打来的时候喊出的那句话:搞大包干分田单干合法,我们坚持集体经济走共同富裕之路也不违法!这个坚定的回答,使中坪的集体经济越做越大越做越强三大产业一起转,三种分配一齐搞,搞活了中坪一盘棋。走在这山漫漫,草鲜鲜的岗丘上,我也想起了孙开林在建小水电时遇上的垮坝之灾。是他喊出了:坝垮了只要我们人不垮,只要有我们全村不怕拼命干的人在,什么人间奇迹我们都能干出来。在这潺潺水,涓涓流的河边上,也使我想起了堰垭宦忠云的那句话:只要能开出一条为民造福致富的通天大道,只要能保住我们的青山绿水,就是六十公里打六十个洞,我们也要把这条开下去。他也使我想起了黄龙观支书的那句话,只要能把黄龙观建成社会主义的壁上观,就是贴上我的亿万家产,也认了!

我在想,是什么精神在支撑着他们?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他们?不畏重负不畏压力,不畏山困不趋炎附势,坚定执著朝着中国农民的大梦而苦干实干。黄立杰四十年支书路风雨兼程,孙开林瘦骨铮铮像肩起大山朝前走的牵夫,宦忠云开山之手磨成熊掌,他用熊掌的双手推开万重山,迎来大梦中的艳阳天。黄龙观的书记章祖良把家产投进家乡的新村建设,无怨无悔。他们一路走来,八千里风暴吹不倒,九万个雷霆也难轰。是信仰,是信仰大如天,是信仰立于山,才使他们有了这永不言败的斗志与精神。

在当下盛行游山玩水探奇景的今天,你不穿山钻山见不到堰垭村的红烂漫;你不绕山进山,你看不见尧之河的红景天;你不翻过鸦雀岭,你也看不见中坪村的红盆景。你不见山就上,见水就转,你转不到黄龙观的红庙宇。当然,你就是想到九里川看那红色火焰。就像当年的斯诺先生不到延安,就写不出《红星照耀下的中国》。马桥镇的新农村,太像我们党在新世纪创建的红色根椐地,历经了无数艰难坎坷,历尽了人间艰辛,那份情仍然如故。马桥镇的新农村,给了偏远落后地区人民奋斗的希望,也给了在大山深处建设新农村的正确途经。因此你不翻山越岭,就看不见这里农民流血流汗创大业创下的火红胜景。

山高人为峰,境界在山之上。我走在创业者们留下的脚印上,似乎一队队一排排的农民英雄向我走来。面对群山,我在心底向敢为人先的中坪、尧之河、堰垭,黄龙观四个村的人民致敬。没有人知道我是谁,也没有人看见我眼含的热泪,更没有人知道,一个作家真正的使命,就是要让人民的创造与历史共存!

王伟举同志在这里写下的五篇报告文学是做到了的。

面对保康,我眼中有泪,心中有情,是因为我从改革开放三十多年的霞曦里,在这层峦叠嶂的群山中,看见了一抹曙光。这曙光,不仅照射着我心中的理想和信仰,更照射着我对保康县基层党组织在近六十多年社会主义革命、建设和改革事业中的创造性建树所产生的崇拜与景仰。——这就是保康县山沟沟里的马列主义,所产生的改造世界之巨大的物质力量对我的冲击与震憾。

啊,保康,你的山重水复,你的柳暗花明,你的荆山楚剑,你的万年山一叹,给世界以雷人的轰响。啊,在这翦翦春风里,在这闻莺柳浪中,你一山一水惹人恋,一草一木给人情。我希望在这里,我的刘妈妈和新农村的创业者们一道,像初冬的蜡梅开在山崖傲霜坚挺;我希望创业者们和我的刘妈妈,在人间四月芳菲尽,山寺桃花始盛开的时候,活得鲜亮照人。我希望我的刘妈妈和创业者们,在岁月的落雪扫过之后,像落光了树叶,却果实累累坠在树上的柿子灯笼红。

我想,只要你们劳作着奋战着,你们就是保康红色的底蕴和磅礴之气。

你们永远是我心中像大山一样厚重的母亲和生生不息的照明灯。

啊,保康,那山那水那人,你是我永远都要寻求的那一抹鲜红色。   


       王建琳,女,湖北襄阳人。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硕士研究生。曾任襄樊大学副校长,襄樊市委党史办副主任,襄樊市作协副主席,襄樊市委新农村办副主任等职。著有长篇小说《风骚的唐白河》、《迷离的滚水河》,中篇小说新农村三部曲《玉屏山》、《永乐春》、《木鱼镇》等。短篇小说《好一只出头鸟》获《芳草》优秀作品奖,《风骚的唐白河》获湖北省“五个一”工程奖,中篇小说《永乐春》获湖北屈原文学奖。荣获全国“巾帼建功标兵”、感动襄樊十大人物、“襄阳百杰•文化名人”等荣誉称号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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